冬瞌

【AZ/奈因】台风

依然躺在奈因坑底的咸鱼瞌诈个尸

本想肝到END但是手速跟不上……放个短小 争取日更（骗谁x

是篇并不好吃的都市小言 OOC 语病多 慎点轻拍（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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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无处可去了。”

伊奈帆将听筒尽量贴近向一边耳朵，另一只手从颈前绕过来挡着脸侧的碎发，此刻它们正在风下以爪牙之势铺头盖脸，企图钻进他的嘴里或是刺他的眼球。不远处一辆车风风火火路过，溅起一车轮水花，店铺的卷帘门急匆匆落下，地势低的地方已垒起结实的泥沙袋。最强的雨势已经过去，只剩毛毛雨飘零，在午后两三点却昏暗得像水泥的天色下被吹成了横向，凉凉拍在脸上的，分不清是发丝还是雨。

“我说过吧，想着绕到邻近城市再坐大巴回新芦原，哪有这么美的事情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难得看你一次深情厚意，却是多事之秋。”听筒对面传来一丝轻笑，在电波的滋滋声中遥远得像绕了一片海。

“我没料到台风会绕道从这里登陆。”

“你没法料到的多了，可不是什么事都像法庭辩论，总能被你牵着鼻子走，界塚大律师。”

“您说的对，薇瑟大小姐。”

对面沉默几秒钟。“你没地方去了？”

“酒店都停止营业了，有几间还开着门的旅馆，也都被滞留的旅客挤满了。”

“你现在的地方…”响起鼠标点击的声音，“啊，对了。”

是了。

“斯雷因就在你现在的城市。”

「我乘一扁风雨飘摇的舟去见你」

伊奈帆坐的公交有些颠簸，街景萧条泥泞，满目山雨欲来，脑中就记起了这句话，与说这话的人的声音。

那是与此刻窗外景色格格不入的声音，每个音调都闪烁着四月新叶中洒下的光芒，合着似近似远织成了网的蝉鸣，像唱着似的。他在睡梦中被晃了眼，迷糊起来追寻，却被过亮的日光扎到。

「你留的便条是河床/

上面的字迹是河流」

风过枝叶落下后，他终于看清那吵醒自己午觉的始作俑者的模样。

「潺潺地，我从这头驶往那头」

伊奈帆用食指点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地址，从开头的X市划到最后的X栋X号。

我从这头，驶往那头。

“我的老家在北欧一个小镇，连名字都很少人听过，你能找得到吗？”

“找得到。”

“很偏僻哦。”

“你把地址写给我，用可以留墨很久的笔用力写，我一定找得到。”

“有了地址也没用，路很难走的，有的盖在灌木下，有的爬进山里，有的结成冰面，非要凿开不可…”

“那我就问路边的卡车司机，‘你好，请问能带我去斯雷因家吗？’‘哪个斯雷因啊？’‘就是塔尔西斯镇的斯雷因啊，有着雪一样的皮肤和头发。’‘有着雪一样皮肤和头发的斯雷因？啊，我见过他，他往山里那个方向走了。来吧，上车，我带你去找他。’然后我到了塔尔西斯河，问河边的渔夫，‘你好，请问能带我去斯雷因家吗？’‘哪个斯雷因啊？’‘就是塔尔西斯镇的斯雷因啊，有着雪一样的皮肤和头发。’‘有着雪一样皮肤和头发的斯雷因？啊，我见过他，他往河边那个方向走了。来吧，上船，我带你去找他。’……”

故事中的主角刚开始还很有精神地打他，在他说“雪一样的皮肤和头发”时，笑着骂“这什么鬼形容词”然后上手掐他腰眼，把他掐得连连后退威胁道“再掐你的膝枕要没了”才缩回手，把脑袋放回伊奈帆的腿上，摆来摆去找了块最舒服的腿肉才满意，双手交叠抱在脑后，舒展开两条腿，闭着眼向着天空，一副青春片似的模样。

“我倒是希望能有一种有保质期的墨水，用它把地址写给你，你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就来找我，三个月…半年，一年，它就淡掉了，看不清楚了…你就找不到我了…活该，谁让你不早点来……到时你问我伊奈帆是谁？…谁啊，我才不记得呢哈哈……”

身下絮絮叨叨的声音渐渐变成喃喃，伊奈帆的催眠故事还在继续，他从没一次说过这么多话，希望能把膝上这个失眠好久的人哄睡着。

“……最后我站在一个炊烟袅袅的村落，问村门口的妇人，‘你好，请问能带我去斯雷因家吗？’‘啊，你说那个特洛耶德家的斯雷因啊。’”

伊奈帆低头看了看，故事里他在寻找的人此刻正枕在他腿弯处豁开了嘴，睡得正香。他微微笑了下，声音放柔像在吹一朵花。

“‘不是，’我说，‘是界塚家的呢。’”

然后他垂眼仔细瞧了会儿膝上人的脸，低下头，朝张开的唇瓣偷了一个吻。

风开始咆哮了，天光像张纸被揉皱了往回收，林荫枝头化作狂暴的鞭子抽过车身，鞭痕和着雨水沿车窗淌下。

没想到真到开始找他的时候，会是迫于这样的境遇。

伊奈帆跳下车试图撑开伞，正拉着伞架与风揪打在一起时，他听见旁边喇叭声响。“先生没事吧？台风就要来了，需要我送你回家吗？”

伞与风纠缠着飞向天空，伊奈帆站在渐大的雨里，与车内的人面面相觑，久顾无言。

TBC